00后集体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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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冬奥会志愿者向巴赫先生赠送特色剪纸。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供图
大年初一当天,北京冬奥会延庆赛区志愿者驻地举行升国旗仪式。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尹希宁/摄
北京冬奥会志愿者徐天然在国家高山滑雪中心看台区与冰墩墩合影。 北京化工大学供图
北京冬奥会延庆赛区赛事服务领域志愿者刘思航在雪中站岗。 中国石油大学(北京)供图
这些人最近一次集体亮相,是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1.8万余名赛会志愿者中,2000年以后出生的占了大多数。
被问及对自己这一代人的评价,这些人常提到的词语有自信、开放、阳光……这也符合人们对这代青年的描述:“平视世界的一代”。
父辈曾追求的“远景目标”就是他们的日常。他们出生后不久,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他们的成长记忆里,中国举办了2008年北京夏季奥运会、2010年上海世博会,并在2021年宣告消除了绝对贫困。如今,父辈设想中更远的目标,也将由他们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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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后是在4年前大批步入大学校园的。4年后,当他们成为大学里的主体、加入求职者大军,这一代人长大成人后的特征,已经可以看得比较清楚。
这些人最近一次集体亮相,是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1.8万余名赛会志愿者中,2000年以后出生的占了大多数。在接受志愿服务培训时,他们学到的一条处理国际关系的原则是“力求不卑不亢”,上岗后,他们一次次充分运用了这条准则。
夏季奥林匹克项目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总会主席弗朗切斯科·里奇·比提后来这样评价北京冬奥会期间担任其助理的志愿者刘迪波——“他不只是我的助理,更是我的朋友。”在手写的感谢信中,这位80岁的意大利老人称赞刘迪波是“一个善良而且真诚的年轻人”。
美国单板滑雪运动员特莎·莫德则在社交媒体上说,“感觉像在家里一样”,“这里的人非常友善,每一个志愿者都非常贴心”。
当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来到某个地方,不在岗的志愿者会想方设法去制造与这位前奥运会冠军“偶遇”的机会。他们在“大人物”面前并不羞涩。被问及对自己这一代人的评价,这些人常提到的词语有自信、开放、阳光……这也符合人们对这代青年的描述:“平视世界的一代”。
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时,一些志愿者认为,这种表现来自他们的经历。
父辈曾追求的“远景目标”就是他们的日常。他们出生后不久,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在他们的成长记忆里,中国举办了2008年北京夏季奥运会、2010年上海世博会,并在2021年宣告消除了绝对贫困。如今,父辈设想中更远的目标,也将由他们去实现。
等待
奥运会又一次来到北京时,全球笼罩在新冠病毒的阴影下。此时的世界,已被疫情改变太多。连奥林匹克格言都经历了108年来的首次更新,变为“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新冠病毒面前,人类需要更加团结。
北京冬奥会志愿者招募通道开启,是在2019年,那时疫情还未暴发,全球有超过100万人申请。赛会志愿者的第一位申请者王雷,参与过多届奥运会志愿服务工作。疫情暴发后,他担心过由此带来的种种影响,“会不会招募社会志愿者都是未知数”。
百万申请者中,计划招募2.7万名冬奥会志愿者和1.2万名冬残奥会志愿者,最终考虑到疫情防控,压缩到1.8万多人,这对志愿服务的专业与高效都提出了更高要求。
对入选者来说,首先的挑战是等待——大部分人报名时才入大学不久,而上岗时已大三,跨越近两个学年的等待。
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实行闭环管理,最早进入闭环的一部分志愿者,要待近3个月直到隔离期结束才能出来。担任“奥林匹克大家庭助理”的一名志愿者这样描述当时的心情:班车缓缓地开出校园……我拿出手机悄悄地记录着窗外的风景,多少带有一点儿要“与世隔绝”的伤感。
今年1月23日下午,北京延庆赛区志愿者驻地闭环前的5分钟,不少志愿者听到了组长喊“准备闭环,准备闭环”,工作人员赶时间在环内外交接处传递办公用品和活动器材。一名工作人员把此前常在酒店附近觅食的橘猫抱到闭环外,“希望它在外面能遇到好心人”。这天下午6点,该驻地正式闭环。
接下来的日子,这些志愿者将习惯生活里的手消毒机器人、N95口罩、每天的核酸检测与需要时刻保持的社交距离。
提前进入延庆冬奥村的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学生徐驰翀记得,国际奥委会一名代表在路上突然快步走远,只是因为口渴了——想喝口咖啡,又要与人保持距离。
提前感受闭环管理近10天后,有志愿者称,闭环管理下的生活简约而充实,“两点一线的通勤让大家过得更加规律,更加健康”。
还有志愿者幽默地说,闭环犹如军训,“我们不再熬夜,形成了稳定的生物钟,生活更有意义”。
北京冬奥会开幕前的10天里,国际关系学院2019级本科生汪令仪和同组志愿者熟悉场地与点位,“那几天好像还有点不适应,感觉怎么没有忙起来,但比赛开始后立马真正忙起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忙”。他们在河北张家口赛区国家跳台滑雪中心奥林匹克大家庭休息室服务。比赛日,他们服务的时间延长至“赛前三小时,赛后两小时”。
做了志愿者,不少00后度过了第一个不在家吃年夜饭的年。那段时间,王雷的微信朋友圈被这些年轻人的才艺刷屏,“像一个大型展示现场,写毛笔字的、剪窗花的、拉二胡的、弹钢琴的、拉小提琴的,特别‘卷’”。
后来,一些运动员和工作人员惊叹这群志愿者中藏龙卧虎。实际上,由爱好驱动的才艺只是陪伴00后成长起来的伙伴。在这代人身上,多才多艺只是一个很小的侧面。
世面
如今,人们还能回忆起2008年北京夏季奥运会成功举办时的情绪,那混合着中华民族百年奥运梦圆的压力与振奋。
北京夏季奥运会是2001年申办成功的,今天的志愿者,当年大多刚刚出生。北京夏季奥运会开幕时,他们还在上小学。来自中国石油大学(北京)的志愿者闫宏伟记得,2008年,北京随处可以见到奥运元素,“一些穿着统一服装的人在街上给人帮忙”。他的父亲阎斌当时是国家体育场“鸟巢”外立面光照设计师。开幕那晚,还在上小学的闫宏伟和妈妈在家看了电视直播,他父亲为了确保照明,蹲守在候场区办公室,靠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听”完了开幕式。
10多年后,闫宏伟成了奥运志愿者。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志愿者高海强,也从父辈那里感知最初的奥运印象。“我爸对奥运有一种执着。”透过父亲的念叨,高海强想象出北京申奥成功时父亲的激动,“他骑着自行车从西城区展览馆路一路‘飙’到长安街庆祝”。
父亲得知高海强要成为北京冬奥会志愿者时,连说“太好了,太好了”,还取出了2008年奥运会纪念品——一个水晶小方雕,透过水晶能看到“鸟巢”和5个奥运会吉祥物“福娃”。高海强说,他们搬过家,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但那个小方雕“到现在还放在我们家最显眼的位置”。
高海强到岗后,全家人都进入了“冬奥节奏”,父母在家倒数开幕式的日子,甚至连奶奶也向他“汇报”:张家口老家的村里在招募冬奥会工作人员。
4年前,作为北京中学生通讯社的一员,许泽卿在韩国平昌冬奥会上采访了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主席杨扬。杨扬的一句“咱们2022北京冬奥会再见”像个约定,一直激励着她。如今,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生许泽卿成为冬奥会对外联络志愿者。进入冬奥村后,她给杨扬写信说:“您的一言一行都是寒冬里的一粒小种子,在我心里开花结果。”
来自中国台湾的李嘉慧也体会到类似的心情。她以中国人民大学学生的身份参与北京冬奥会,成为“台湾青年冬奥城市志愿者服务队”中的一员。她一度担心受疫情影响,参与的机会渺茫。上岗第一天,在团队带动下,她开启了“激情模式”。她认为通过参与志愿服务,自己慢慢走出了“社交舒适圈”,开始不再惧怕被人拒绝。
有一点已经再清楚不过,不再需要向这代人科普什么是志愿者,志愿服务对他们来说已不是件新鲜事。成长于改革开放第三个10年的00后,有丰富的渠道了解周遭快速变化的世界,在诸多认知中,也包括对志愿服务的理解。
20岁出头的徐驰翀在上岗时已是学校青年志愿者协会主席。冬奥会志愿者面试时的很多题目,他在学校组织活动时都接触过。报名时需要填写志愿服务经历,他“嫌字数太少”,他最早的一次志愿服务是小学时去植树。高海强的经验也很丰富,参加过国庆70周年群众游行方阵与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文艺汇演。
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的学者张睿、吴志鹏、黄枫岚调查发现,00后大学生在社会化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具有公共意识的价值判断。根据他们的问卷调查,78%的00后大学生愿意参加公共服务活动,58%的00后大学生参与过公益项目。
“我2008年当志愿者的时候,对志愿服务还感到新奇,而现在95后、00后不一样,他们知道志愿服务是怎么回事,新鲜感会弱很多,但更有主动性与探索、创造的能力。”在王雷看来,如今这一代青年有着过去世代不曾见过的世面,“他们愿意表达,也有能力表达,求知欲很强”。
自信
很多场景都展现出这一代青年志愿者的形象,自信、开放是其被公认的特质。北京冬奥会上,志愿者与吉祥物冰墩墩“斗舞”的视频,被多国网友送上社交网站热门榜。
他们会提前学习辨别英语的不同口音,发现“也不是所有的外国人英语都好”。
“这在14年前的赛会服务中是不太可能出现的,感觉我们那时候会比较‘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现在的志愿者更加自信,更愿意展示自己。”在王雷的印象中,身边这些年轻人会主动发现可能存在的问题,并思考解决办法。他所主管的团队主要负责首都体育馆赛事服务中的看台引导和服务,年轻的志愿者会主动思考很多问题,比如人流量过大时可能出现的情况,会提出各种突发情境和应对方案。
“还好”“问题不大”是他们的口头禅,这群擅长构建语言体系的年轻人,在表达个体情感时细腻充分。有奥林匹克大家庭助理连用8个词形容自己上岗时的复杂心情:期待,欣喜,失落,等待,紧张,愉悦,惊愕,成就感。
第一批上岗的奥林匹克大家庭助理,需要面对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某些场馆尚未进入闭环状态、赛时车辆无法使用、行程需要反复确认。他们笑称,应对新挑战和新难题的过程有一种“创业”的感觉。
进入驻地后,有3名奥林匹克大家庭助理戏称自己成立了“技术公司”,承接的第一个大项目就是电视调试工作。在这里,他们播放中小学广播体操的背景音乐,跳起小时候的广播体操。国际奥委会工作人员也闻声而来,跟他们一起打太极拳。有志愿者在心得里写下:“广播体操+太极拳外交get√,文化输出,有!”
志愿者们用自己的方式来传达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宾至如归”。有人称自己服务的对象“既像爷爷又像老师”。在面对年长的主管、领域经理时,这群年轻人也表现出了自如与平等。王雷记得,组里的志愿者喊自己“雷哥”,有人会在休息的间隙主动问起职业生涯规划,还会聊聊感情生活。
虽然隔着口罩,但敏锐的志愿者仍旧捕捉到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身上的熟悉之处。在汪令仪和同组志愿者眼里,北欧国家代表团的贵宾“有些社恐”,“可能过度的热情会打扰到他们,只要让他们安安静静就好”。相较之下,斯洛文尼亚代表团的朋友更为活泼,看到自己国家选手获奖,兴奋得彼此碰拳、欢呼。
上岗几天后,负责贵宾休息室的汪令仪有了判断高级贵宾的直接标准:有无助理人员跟随。不过,在志愿者眼里,这些外国官员是客人,也是朋友,他们有的爱吃中国水饺但不喜欢蘸醋,有的喜欢场馆提供的头戴式口罩,有的情绪被本国运动员在赛场上的表现所牵动。“每一个来访的人都是贵宾,不管面对什么场合,我们都不太怵。”她说。
置身首都体育馆的王雷常常感到恍惚,像回到了14年前,“场馆没变,比赛项目和基础设施变了,更大的变化在于氛围”。一些不会在2008年奥运赛场上响起的乐曲,在2022年的冬奥会赛场上播放。在赛前补冰师傅补冰时,响起的可能是《我是一个粉刷匠》;谷爱凌在自由式滑雪女子大跳台决赛中夺金后,现场播放了《沧海一声笑》。
“花样滑冰比赛时,有出现选手摔倒的情况,现场的中国观众都是真诚地为选手加油鼓劲儿,不分国别。”在王雷看来,“我们已经过了要向世界展示和证明什么的时候了,在2008年可能大家特别期望的是中国队夺金,但现在更多的是真诚希望运动员在赛场上能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从观众到志愿者,都体现出一种文化自信。”
快乐
冬奥会赛程过半时,不是每天都有志愿服务任务的汪令仪开始“盼着上岗”。在她看来,这种生活有时比上学有意思,“快乐的时光很多,会有一种自主处理事情、独当一面的感觉,不那么按部就班”。她很早就把签名设置为小学时熟悉的一句歌词“现在让我们向快乐崇拜”。她说,“调整情绪、转为快乐是一种能力”。
一名昵称为“大树叔叔”的奥林匹克大家庭助理曾陪同国际奥委会奥运会部执行主任克里斯托弗·杜比出行考察,杜比先生把这次考察看作是holiday(休假),而“大树叔叔”说:“这其实也是我的holiday——虽然此次是我首次上岗,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要联系的人很多,但看到各场馆里壮观的赛道和美丽的雪景后,忙碌和疲惫被兴奋和震撼所取代。”
兴奋与创造力也融入志愿者的非上岗时间,在规律、有序的冬奥节奏里,他们快速掌握了闭环生活的平衡。
在结束一天的志愿服务后,有些人回到驻地,会走进自习室,为考研做准备,或是对着镜子练习求职面试。
上岗时的高海强力争做热情的志愿者,下班后就切换成“观赛者”模式,在微信朋友圈更新每日赛程,发布“后方记者小高报道”。他将此视为“工作时间外最大的娱乐”。徐驰翀习惯了在轮休的时候打乒乓球,“捡起这个以前的爱好”。所属岗位志愿服务结束的那天,汪令仪在场馆里玩了最后一场狼人杀。
一名反兴奋剂领域志愿者说,他们面对的是日益强盛的国家和愈发美好的生活,比起外在形象,更习惯通过更生活化的语言向外国人表达当下中国青年的样子。与此同时,在他们眼中,通往丰盈人生的道路不只有吃苦这一条,包括志愿服务在内的很多尝试与体验都充满了兴奋感。
华东师范大学学者张睿等人认为,在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的同时,00后大学生的自我认知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他们不再认为谈论物质是市侩和庸俗的表现,反而直接描绘舒适而富足的生活并为之奋斗。
对志愿者而言,闭环管理的日子不算很长,但足以成为一段特殊生活记忆。在延庆的志愿者驻地,不少男性志愿者提出理发的需求。经过开会讨论,从北京城里请来的理发师进入闭环,在志愿者中发布了预约表格。不到半小时,理发预约就排到了一周后,有的志愿者在备注中留言需要修剪刘海,还有的直接跑去请理发师设计新发型。
根据防疫规定,蛋糕上的奶油不能进入闭环,驻地厨师用长寿面代替生日蛋糕。志愿者生日当天,厨师们在环外厨房内“接单”,做好长寿面后严格密封,送到转运柜内进行表面消毒后,再由环内服务员取出,送给过生日的志愿者。
微笑
上岗前的一件事,让汪令仪印象深刻:一位外国朋友迷路,有志愿者想帮忙搬行李和带路,而业务经理说,“有专业的交通领域志愿者能提供帮助”。
在越来越强调专业化的今天,国际赛事志愿服务也越发讲究,北京冬奥会上,志愿服务涵盖了41个业务领域。有志愿者说,大家很清楚服务对象需要什么,“不会去过度服务,恰到好处,懂得分寸”。
用汪令仪的话来说,“奥运会很大也很‘小’”。宏大的部分源于世界级体育盛会,而“小”则意味着,每个志愿者都只需做好自己工作领域内的事。
人际交往中难得的“边界感”被这代年轻人掌握得恰到好处。实际上,这些志愿者每天面对的是各国面孔。用王雷的话来讲,夸张一点说,每天接触的都是一个外交场合。
徐驰翀是最早开始体验这种分寸感的志愿者之一。延庆冬奥村预开村的第二天,他和同组志愿者就帮助加拿大代表团一名成员解决了互联网专线无法连接的问题。他服务的收费卡业务领域,往往从订货单的长短就能看出国与国的不同。“有的国家代表团的物资订单有好几页,而有的可能只订购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但我们的服务是没有差别的。”徐驰翀说。
平视世界的一代,无论是赛场之内,还是赛场之外。
很多今天的志愿者发现,这一回给他们培训或担任某个业务领域主管的,有不少是2008年的志愿者前辈。传承的背后是整体志愿氛围的提升。“志愿北京”到现在都是北京的一张名片,在这座城市,注册志愿者中已有很多00后。
在国际赛事志愿服务上,中国的热情有目共睹。王雷回忆,在2014年俄罗斯索契冬奥会上,有国外志愿者还会为看到来自中国的志愿者而惊讶,到了2018年韩国平昌冬奥会,国外同行已经习惯了中国志愿者的身影。
人数上的对比更为明显:相较于索契冬奥会时的20多名中国志愿者,平昌冬奥会有113名中国志愿者。
王雷记得,索契冬奥组委志愿者部的人告诉他,索契设置的城市志愿服务站,就学习了北京2008年的经验。
14年后,人们还能想起北京夏季奥运会志愿者人手一个的奥运微笑圈,短跑运动员博尔特就是戴着志愿者送的微笑圈,冲过百米线,成为新一代“飞人”。那一年,国际奥委会名誉主席萨马兰奇在中国青年报社与130名中国青少年对话时,手腕上也套了一个微笑圈,他说,北京奥运志愿者是传递微笑的使者。
多年以后,新一批志愿者,隔着口罩,让人们感受到了中国新一代年轻人遮挡不住的微笑。王雷认为,大家不光是脸上有笑容,而是整个精神面貌呈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和阳光”。
(实习生郭艺博对本文亦有贡献)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朱彩云 尹希宁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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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孙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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