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行业评论：也说“看不懂的卖砖规则”

拜读上周陶城报言论版李新良先生写的“看不懂的卖砖规则”一文，颇有同感亦颇多感触。该文开头就说“在陶瓷行业干了四年，自以为把各种规则都弄明白了，但最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让我犯起了糊涂。”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待看完全文后亦不胜感叹：象我这样在行业混了半个世纪的老朽总觉看不懂的卖砖规则，原来连李总这般有大智慧的行业新锐也是看不懂的啊，是时候把我的遭遇也说一说了。
　　随着佛山陶瓷的金字招牌名声远播，外地慕名而来的购砖者相当之多，以前来托在下帮忙买瓷砖者亦曾不少，而且都是要佛山最出名的几个大品牌。遵照孔圣人“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的古训，虽然颇不情愿耗费太多宝贵的时间，仍硬着头皮到处去求人帮忙。只是后来有几件事给了我当头棒喝，让我知道自己如此劳心劳力往返奔波的实际效果，不是帮了忙而只是帮了倒忙：这种心酸谁可言说?
　　话说前些年由于常在新闻界、文化界冒泡，免不了受人所托代买陶瓷。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中山大学的教授，一次是广州某大报的领导，因为都是敝人敬重的前辈，人家开了口自己当然是不敢怠慢。接到广州客人来电说要来买砖，就急忙拿着预先收到的清单去找工厂领导批个“优惠价”：那时第一把手可批6折，副总级可批6.5折。记得那天第一把手不在家，找了几位副总都只批给6.5折;我央求一位比较相熟的副总，问可否先按6折开单付款，改天待一把手回来我再补回个6折的批条，答复是“不能”。
　　一直目睹此情此景的教授一家于是就先自己在石湾到处逛逛，后来打电话来说不用再去批了，瓷砖我们都买了，是低于5折的。原来教授一家发现：这家公司旁边的好几个陶瓷店，都争着以5折卖给他，而且都是可以一直跟着他在这家公司里面开单和提货，绝无假冒、充级的可能。有这样的事?我当时一下子就懞了：人家会不会以为你是在和厂家一唱一和的来骗他呢?很难说!教授说“谢谢你了”，在我听来这句“谢谢”是多么的刺耳。
　　此后类似的事情一再发生，使我不得不高高挂起“免战牌”：我把上述事例一一以实相告，请他们原谅我的无能，请他们理解敝行业的特殊卖砖规则，请他们自己去跟现场的导购员砍价，或者到附近的陶瓷店去买。只是我至今始终弄不明白的是：这些知名品牌的大小领导们真的是对此并不知情吗?为何不能以实相告而继续有意无意的耍人呢?平时见到他们的那份热情那种亲切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人呀人，真是最难读懂的生物了。
　　诚然，这种私人家居装修所卖出的瓷砖量颇少，对于企业来说实在无足轻重，他们最在乎的只是经销商，其次是设计师之类。况且，一家企业的卖砖规则如何是它自己的“内政”，我等外人或无资格谈长论短说三道四。笔者亦无意评论它们这些沿用了多年乃至十几、二十几年的游戏规则或曰卖砖规则，或者这些也不过是让人看不懂的不成规则的规则而已。在下想说的是：大家同为行业中人，彼此可否有更多一点的真诚，而不是玩你没商量?象敝人这等小民自是无话可说，但堂堂行业第一媒体的掌舵人也被你玩上一把，是不是太过分了?
　　后来有朋友告诉我：你去找人写批条应讲明要经销商价，或者干脆直接去找销售业务员;经销商价通常在4折以下，以3.6到3.8折居多;而两三折的设计师价也是有的。说到设计师，愚以为李总文中提到的那位设计师的真诚实在令人敬佩。试想如果当日他们以5折成事然后自己凭关系以2.6折付款，岂非可以大赚一笔?但他没那样做，说明他做到了“为人谋而忠、与友交而信”了，让人肃然起敬。前段时间有媒体炒作“设计师吃高额回扣”，想来不过是以偏概全的特例吧，其实设计师里的好人、老实人多着呢。
　　顺便说一句，前几年我自己买房子搞装修，我是坚决不去写批条的。一则是对那些卖砖规则看不懂，实在不知道那趟水有多深;更主要的是自己不想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从而背上“知恩图报”的包袱，也从根本上避免了工作中假公济私的嫌疑。记得那地砖是在华艺装饰城的马可波罗佛山中心买的公开5折促销的仿古砖，阳光下的交易互不拖欠。我想单是这种思想上的自由与轻松，就可赚回差价了。既然看不懂我干脆不去想不去做，自力更生乐得逍遥自在，或者这只是对自己没本事的自我安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