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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老厂区大改造:涂料厂变娱乐游玩中心

在北京城西北,阜石路、永定路、田村路与双槐树路围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区域,尽管城区经常受到雾霾的笼罩,但只要不是太糟糕的大雾天气,站在这里向西北望去,都能看到一座座连绵起伏的群山,那里是太行山的支脉燕山。

如今这里是一片由30多栋不到10层带电梯和中央空调的徽派建筑和由七八栋翻新过的红砖楼组成的居民区,尽管地处四环外,但由于上风上水,无论是买卖还是租赁,这里已经成为京城房价较高的区域之一。按照今年10月底的房价计算,一个普通职工的收入需要积攒80年才可以买下这里的一套两居室。

北京化工实验厂原址北区,如今一片高档商品楼在此拔地而起

唯一让这里的居民感到不满意的是每隔十几分钟,从西郊机场起飞的飞机都会从头顶1000多米的上空飞过。你几乎可以不借助望远镜就可清楚地看到飞机上不同的色彩和图形。对于航空迷来说,这也许是个不错的观测点;但对于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来说,这无疑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活,而且也是影响当地房屋租赁价格的因素之一。

记忆中的橡胶厂

10年前,这片灰瓦斗檐、影壁月亮门点缀的幽静小区曾经是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的工厂。如今“60后”、“70后”的人们可能还记得当年小学入队和参加少先队的各种活动时,都要求穿白衬衫、蓝裤子、白球鞋,而当时全国的白球鞋几乎都是这家工厂生产的。

1956年,为了实现“让全国人民都穿上球鞋”的目标,通过把一些私营橡胶企业收编,在这里成立了北京橡胶厂。

时年24岁的王娟(化名)也从城里的私营橡胶厂来到这里。刚到这里时,她参加了工厂的地基建设,之后被分配到刷胶车间。那时,她和3700名工友一样,都是橡胶球鞋生产线上光荣的工人阶级。她们生产的京字牌球鞋产量最高时能达到一万双一天。

“那时厂子效益好,我们作为工人也很幸福。”如今80岁的王娟回忆起那段时光,脸上泛起了孩子般的笑容,“厂区里到处都是花草树木,不但有杨树、柳树、槐树,还有苹果树、柿子树、梨树等果树;食堂像餐厅一样,餐前有厂医生给体检,餐后还有水果吃。”

但工作是忙碌的,王娟和同车间的工人除每天的刷胶件数外,下班时还要多加两三杆(一杆是12双鞋),尽管那时北京橡胶厂已经有风扇、地下通道等排风设备,但长期的超负荷工作还是让王娟的身体产生了不适。

“刚来厂子时,可喜欢闻橡胶味了,觉得特好闻,觉得厂子里有这种味这才叫现代化、工业化。”如今,王娟每周都要去趟西山,用她的话说是去洗洗肺。

但六年后,王娟总感到莫名其妙的头晕、头痛,还经常失眠、多梦,有一天吃午饭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咬过的馒头上有血,厂医院检查是牙龈出血,经过进一步检查发现王娟患了苯中毒。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王娟调离了刷胶车间,改做成品检验,直到1984年退休。

王娟退休后,尽管北京橡胶厂已不仅生产球鞋,还生产雨鞋、轮胎、胶管等,但是1987年后,随着各地小橡胶作坊、小橡胶厂的涌现,在价格低廉、品种丰富的乡镇企业产品的冲击下,北京橡胶厂的经营开始走向了下坡路。

2002年,北京橡胶厂进行大规模裁员,之后将厂区陆续卖给了开发商,如今只有王娟住的6层红砖楼还是老橡胶厂的建筑。

消失的涂料城

其实,北京的老工厂大多集中在城区的东南,也就是如今的东南三环到东南五环之间。在南三环赵公口的东南方向,有一片新崛起的小区“宋家庄家园”,这里有著名的宋家庄交通枢纽,地铁5号线的终点站宋家庄就在这里。

2004年4月,几名工人在宋家庄地铁工地打探井施工时,在戴着防毒面具的情况下被刺鼻的不明气体熏倒。这件事才让人们了解到这里曾经的工厂。

当时,丰台区环保局环境监测站实地检测后认为:中毒气体是酚类,也就是市民常见的六六六、滴滴涕。

如今,居住在附近小区的原北京助剂二厂的老职工高云鹏(化名)对此依然印象深刻,他告诉记者,在上世纪60年代,这里曾经是丰台区最早的一家农药厂,主要生产六六六、滴滴涕。这家农药厂在上世纪70年代末与北京红狮涂料厂合并,这里又变成了涂料厂,2006年,涂料厂也拆迁了。

“红狮涂料厂的老厂区就在那儿。”顺着高云鹏手指的方向,记者看到在“宋家庄家园”东面,宋家庄交通枢纽的北面,是几栋正在建设的高层住宅楼,外面的施工围挡上是醒目的大字“万科让建筑赞美生命”。

高云鹏说:“红狮涂料厂最红火时,职工有3000人,地铁站东边的大烟囱下面就是原来的职工宿舍楼。想当年,这里也热闹着呢,像一座小城市。但现在这里更适合年轻人,麦当劳、肯德基、好伦哥、美廉美、电影院。这些地方,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不爱去。”

在高云鹏的指点下,记者找到红狮涂料厂唯一的痕迹,在老厂区北面的顺八条,还有一个红狮涂料门市部。但是负责人说自己除了销售外与红狮涂料厂没有关系,这个门市部归北京一商局管,而红狮涂料厂归北京化工集团管。如今的红狮涂料厂已经搬到通州次渠了。

寂寞的化工路

顺着三环往东,则是北京化工厂的集中地,在大望路与广渠路交叉路口的东北角,是葛洲坝(600068,股吧)集团正在建设的葛洲坝大厦,在工地北面,则是一片高档住宅区。记者询问了几个生活在附近的居民,没有人知道这里从前的样子。只有一位在对面院里物业公司办公的中年人告诉记者,这里曾经是北京化工实验厂。2002年工厂拆迁时,这里还有1000多名职工,最多时职工有4000多人。他还神秘地告诉记者:“你找一份2002年以前的北京地图,各个工厂在哪儿,上面标得清清楚楚。其实,很多老北京都知道,只不过大家不爱说而已。”

按照他的办法,记者在家中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份2002年的北京春节房屋交易会的地图。上面果然标注着各个工厂的位置。

东三环双井桥往东,直到东四环大郊亭桥,会看到东南角有一片蓝色的建筑围挡。记者绕到围挡的南边,只见里面是一个正在开挖的方圆一公里,深达20米的大坑。据附近的居民说,这个大坑形成已经有三年时间了,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挖掘机的轰鸣声,看见载重卡车将土一车车地运出。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是北京化工二厂和北京有机化工厂。

而从大郊亭桥往南到窑洼湖桥,有一个指路牌,顺着路牌你就会驶上一条两旁是老杨树和4层带坡屋顶的红砖楼、路面坑洼不平、年久失修的道路。这就是老北京化工厂集中的化工路。在老地图上这条路两旁标识着北京玻璃厂、北京造纸厂、北京染料总厂、北京焦化厂等厂名。

如今的北京染料总厂已经变成北京工业技师学院,只是院里高耸的生锈的反应炉,还能让人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而北京工业技师学院东边就是著名的北京焦化厂,记者在12年前曾经来过这里,那时这一站叫西直河,今天,朱德题写的“北京炼焦化工厂”金字还悬挂在工厂大门上,只是不见了当年熙熙攘攘的工人和往来穿梭的工厂班车。但围墙上斑驳的“厂区200米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提醒和围墙上的铁丝网显示着当年这座工厂的重要。

焦化厂兴建前,北京主要以煤为取暖燃料,那时候的北京,一到冬天就满城冒烟,天空始终是灰蒙蒙的。燃料结构单一、环境污染严重、能源浪费巨大,成为当时的三大难题。为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当时的中共北京市委决定,兴建一座焦化工厂,通过煤的气化,降低污染,达到能源综合利用、节省燃料的目的。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北京还没有供应天然气。那时,人民大会堂、各国大使馆、各大饭店、中南海和少部分国家部委的机关宿舍通了管道煤气,这煤气就是北京焦化厂制造的。

但随着奥运会临近和北京城市功能的转变,2006年7月4日,北京完成最后6000多户人工煤气置换天然气,结束了使用近50年人工煤气的历史,北京焦化厂也搬出了北京。当年灯火通明的北焦工人俱乐部已大门紧闭,曾让工人引以为傲的一号炉也已锈迹斑斑,未来,这些也许都将消失,随着一代人的记忆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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