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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查诉企查查同业不正当竞争

  天眼查诉企查查同业不正当竞争

  “查公司,查老板,查关系”这句广告语在地铁站、电梯间随处可见,而这短短的九个字却让互联网商业信息查询领域的生意变得格外“红火”。7月18日,北京市海淀法院官网按日常工作流程挂出的一则案件快报,因涉嫌不正当使用“查公司、查老板、查关系”,互联网商业信息查询领域的“老大”天眼查将“老二”企查查告了。

  事实上,早在这则消息在行业内“炸开了锅”之前,包括《大数据产业发展规划(2016-203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等多部互联网大数据相关政策法规,对已经开始日渐规范大数据行业进行有效控制。这些有扬有抑、有张有弛的顶层设计,也让处于“战火”之中的互联网商业信息查询行业变得更为规范有序。

  此次,天眼查以不正当竞争为由诉诸法律,其实就是在相关政策监管的基础上,行业内的自我纠错、规范。不管最终诉讼结果如何,从长远来看,这对整个互联网商业信息查询行业都是一件好事。

  ■ “两查”之争未完待续

  在这起诉讼中,天眼查(北京金堤征信服务有限公司)认为企查查(苏州朗动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在产品宣传中,采用与其整体相似的广告装潢设计以及天眼查斥巨资宣传投入和长时间采用的广告语“查公司,查老板,查关系”,造成消费者的误认与混淆,获取本不应该属于企查查的竞争优势,属不正当竞争行为,要求其立即停止侵权并赔偿520.45万元。

  起诉书中提到,天眼查成立于2014年10月,同年首创广告语“查公司,查老板,查关系”,随后在北上广深等全国各城市,投入近两亿资金,通过地铁广告、微信推送、影视植入等方式,大范围地宣传和推广天眼查“查公司,查老板,查关系”的核心功能,这句广告语已与天眼查工具形成了特定的、固定的联系。

  随后,媒体分别采访了两家企业。天眼查发言人表示“520万元是目前为止最低额度的估算,不排除随着更多证据出现,我们会追加赔偿金额”。而企查查则未正面回应此事。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面对这种情况,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兼知识产权学院常务副院长张平认为:一个公司的知名度、美誉度是通过多种渠道体现出来的,除了商标、包装装潢及广告设计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是专门设计的商务用语,都已经通过司法判决确定了其所独有的商务用语权益,受我国反不正当竞争法保护,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功能性描述”用语。天眼查公司已经为“查公司,查老板,查关系”这一商务用语投入了巨大的创意、宣传和维护费用,在广大的消费者群体中深刻的植入了对其产品特点的独特印象,这一用语已经和天眼查公司有了不可分割的商业联系,应当属于天眼查公司的合法权益。

  ■ “三查”角逐商业信息查询

  众所周知,天眼查、启信宝、企查查是商业信息查询领域的三大“巨头”。从发展趋势来看,企查查确实有先发优势,2017年5月之前,用户活跃数是三家之首。但从2017年5月开始,逐渐被天眼查赶超,2019年,央行将行业首个企业征信备案授予天眼查,华为P30全系预装天眼查APP。而且,截至2019年4月间,企查查活跃数被启信宝赶超,企查查“行业老二”的位子面临不保的境况。多渠道第三方数据表明,现今,天眼查和企查查、启信宝有量级上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从最新公布的月活、日活数据来看,三家公司有明显的差距。根据第三方数据TalkingData显示,2019年6月,天眼查的月活跃用户量为990万,而企查查仅有141万,相差6.38倍,启信宝181万,相差5.46倍;根据另一家第三方数据QuestMobile显示有同样的趋势,2019年6月,天眼查的月活跃用户为985万,企查查的仅有103万,相差9.55倍;启信宝156万,相差6.32倍。日活数据方面也显示同样趋势,据TalkingData数据显示,天眼查是142.81万,企查查是24.93万,启信宝是18.67万;另据QuestMobile数据显示,2019年6月的日活,天眼查是企查查的8.04倍,是启信宝的4.35倍。

  从用户行为数据对比来看,天眼查、企查查你追我赶,存在争议。据TalkingData数据显示,2019年4月以前,企查查的人均单次使用时长稳居第一,4月份,企查查是8.34分钟,天眼查是5.8分钟,启信宝的是2.4分钟,6月份,天眼查赶超企查查。而另一家第三方平台QuestMobile显示,企查查的人均单次使用时长依旧比天眼查高,6月份,企查查是6.8分钟,天眼查是5分钟,启信宝是3.7分钟。

  究其背后的原因,一方面,可能跟用户体验相关,与天眼查追求数据上的广和深不同,企查查更注重产品打磨,部分产品界面更简洁,交互设计更细腻。另一方面,也可能跟用户结构相关,天眼查的用户群相对于两家更加宽泛。天眼查近些年来在热点财经、娱乐、社会热点话题跟进上非常积极,除了金融、律师等专业人群外,还“聚拢”了一大批求职、“吃瓜群众”等非专业人群,这些非核心人群的使用时长拉低了天眼查的整体人均使用时长。

  ■ 天时地利人和各显神通

  纵观商业信息查询领域,2014年起群雄逐鹿,2017年三国鼎立,2019年你追我赶。究其背后的原因,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

  一个公司的建立,公司选址是极其重要的考量。天眼查在北京中关村,是老牌互联网发源地。互联网的世界是平的,但是互联网公司却不免还是会受到各地政策和人才分布的影响。从普遍感知上,北京似乎更适合互联网创业,北京的“四个中心”战略定位之一就是全国科技创新中心,依托丰富的高校科研院所资源,北京的科创资源全国领先。

  企查查和启信宝均坐落于苏州,是新型的互联网聚集地。2018年苏州全市数字经济产值超过1500亿元,数字经济指数增速领先于工业总产值增速;除此之外,更是大数据产业的聚集地之一,多家发展良好的数据公司聚集在此,例如:思必驰、智慧芽、聚合数据等。除此之外,相对应的人力、房租等运营成本也比北京低。

  当然北京与苏州也并非一切完美,在北京设立公司面临的是各项成本的增加,尤其是租房、人力等运营成本居高不下。2018年,福布斯中国发布经营成本最高的30个城市榜单,从劳动力成本、税收成本、能源价格、办公用地租金四个分指标加权计算城市经营成本,结果显示,北京经营成本最高,在30个城市中排名第一,苏州则排名第十。苏州也存在着自己的劣势,根据《叶檀财经》城市创新排行榜,苏州“是座典型城市,反映了已经富裕起来的城市,在转型期如何挣扎走出夹心饼干的泥潭,找到新的引擎。”“除了房价,苏州还有一些短板和不足之处,投资不强、人才储备不够、老龄化和产业集群数量少。”从城市整体的人才结构及补给上,苏州与北京还是有很大差距。从人力成本来看,BOSS直聘发布的《2017互联网人才趋势白皮书》表明,全国互联网行业招聘薪酬可分为三个梯队。北京凭借区位优势和互联网创业中心地位,平均月薪远超其他城市,2017年达到1.33万元,占据第一梯队。

  一个公司的成立,创始人是公司运转的核心力量。据悉,天眼查创始人兼CEO柳超是国家青年“千人计划”专家,有着深厚的大数据行业学术背景,在创办天眼查之前,他历任美国微软研究院总部研究经理、搜狗科技首席科学家,同时还身兼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数据挖掘方向的评审专家等学术头衔,可以说深得学术界和工业界的共同认可。

  据公开报道显示,企查查创始人兼董事长陈德强,温州籍人,公众曝光较少,曾获“2018浙商年度创新人物”。企查查另一创始人兼CEO杨京,南京工业大学地理信息系统本科毕业,曾任亚信联创项目经理,原欧索软件电信事业部总监。相对之下,天眼查创始人的过往经历更加吸睛。

  ■ 资本成“两查”背后推手

  纵观两家的资本方,截至目前都没有头部基金的进入,这表明投资巨头对此持观望态度,对此赛道并非绝对看好。从公开数据来看,天眼查从2015年7月拿到第一笔2,500万的天使投资后,以每两年一次的节奏融资,在2017年3月拿到1.3亿元人民币的A轮融资,2019年4月公布PreB轮融资,交易金额未披露。企查查从成立至今已有多轮融资,2015年2月获得险峰长青、华兴资本的220万的天使投资,最后在2016年、2017年密集接受了多家机构的投资,最新一轮融资发生在2018年8月,鹏元征信的C轮投资,交易金额未披露。

  据悉,两家的股东数都较多,截至2019年7月,天眼查的整体股东数(现有及历史股东数总和)达到18家,企查查的则高达22家。

  从2017年7月开始,企查查注册资本没有任何增加,但股东变更却异常频繁;2019年7月,企查查C 轮投资人“鹏元征信”退出。这两年,企查查在频繁调整股东。

  天眼查诉诸法律的行为成功地引起了多方的关注,但天眼查此次以不正当竞争的知识产权保卫战,无形之间给企查查带来了较多的曝光度,并非明智之举。

  本报记者 刘洋 王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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